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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面面观

2017年10月16日 来源:烟草在线 作者:张春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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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烟草在线专稿

  谁都要老,谁都会老,这是无法阻止的事情。关于父母一辈老年人的事情,值得用心说一说呢。

(一)

  看着父母渐老,只能陪着他们一起慢慢变老,却没有任何办法去阻止。孩子却在长大,他们看着孩子,似乎忘了自己已经是个老人,还呵呵笑呢。这样幸福的场景,谁又会说没有温暖呢。在能够享受天伦的年纪,他们享受到了绕膝之乐,幸好身体还都好,还有比这更好的值得祝福的事情吗?孩子在外的牵挂,总是家,总是自己的父母,虽然没有多大的反哺的能力,至少这颗心还是和家和父母在一起。永远的父母,永远的孩子,有人说,有父母的孩子才是个孩子,有孩子的父母才更像个父母。这话于我于大多数人,绝对是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。

  祝福他们健康长寿,安心度过晚年,而我们还必须往前奔。不管去向哪里,都带着父母和家人的祝福。一路艰辛一路前行,一个叫家的地方,还有父母瞩望。

(二)

  我工作单位的楼下,就是一条马路。每天推开窗,都能看见几个老人,有一个人的,有两个人像是夫妻的,有稍年轻一点点的,他们在自己的摊位上悠然自得,自得其乐。天天路过他们的摊点,和他们也是熟面孔了。有一次,我问他们中间一位年长的,天天在这里守摊,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呢?老人微微一笑,说,还指望这呢。就是个干事,天天穷忙活呢。言语之间露出的那种幸福感,似乎来这里摆摊不是为了挣钱,就是和这里的老伙计们乐呵乐呵,看看街上的行人,看看人世间的风景。一壶水,一个戏匣子,几个人围坐在一起,打打花花牌,中午的时候靠着躺椅眯乎一会儿,这样的生活还挺惬意的。偶尔,路过的熟人会给他们中间的熟人发根香烟,瞧瞧他们吸烟的那种滋味感,真让人羡慕了。好像这就是全天下最好的味道。

  在还能自食其力的时候,让他们过个正常人的生活,其实,就是一种好事情。在群体里,他们最有归属感。毕竟,人和人的交往,老人也不能少呢。

(三)

  听别人说,也听同事亲戚说,有一位同事的岳母年轻时候很能干。别人问她的时候,她却说,嫁了个老实人,孩子又多,你不干,谁干呢。听着有点无奈,但却是实在的实话。她养育了八个子女,家教很严,据说孩子们从小不怕父亲,都怕严厉的母亲。有一回,新女婿走丈母娘家,到了门口,很是犹豫,硬着头皮进去了。老岳母张罗着,岳父站在一边只是抽着廉价的闷烟。临走的时候,老丈人拉着新女婿的手,说,娃,你把这两块钱拿上,你不拿上,你婶子(丈母娘)说(骂)我哩。当同事给别人说这件事的时候,一脸的严肃。听的同事想笑,却也笑不起来。生存环境的艰苦,会造就人塑造人,人的个性可见一斑了。

  父母总牵着孩子的心,孩子也一样。每个老人的情况不同,但有一点是相通的,那就是都希望彼此幸福再长久些、再长久些而已。

(四)

  发小的母亲瘫痪了,失去了自理能力。他们兄弟两人,都要上班,老父亲开了一间门面,也没有办法照顾妻子。兄弟两个商议后,和父亲说了,他们出钱给母亲雇上一个钟点工,帮忙做做饭,洗洗衣服被子等等。一辈子没有做过饭的父亲也支持他们。每次他们回家去,只要围在母亲身旁,母亲总是嘟哝着,拖累了他们,害了孩子,不停流眼泪。这件事让我想起了我姑和我二爸,他们都是在老年患了病,一个眼睛几乎看不见,一个稍微可以踉跄着走动,每次逢年过节去看他们,他们总是说着说着就开始流泪,直到你离开,他们的眼泪会更多。回家的路上,父亲总是感叹,身体好了比什么都强啊。

  或许是对自己际遇的恓惶,或许是感叹后辈人心里还记着他们,老人们的眼泪里,我们无法猜透其中的意义。不过在孩子们的心里,父母在,这个家就在,这一点儿都没有变。

(五)

  也听到一个真实的事情,听完让人唏嘘不已。一位老职工退休了,大家都说他革命成功了,这下子该享清福了。周围同事都劝他再找一个老伴,说孩子们有自己的事情呢。他只有一个儿子,在外地,在他心里,儿子孝顺得很。最让他操心的是儿子还没结婚呢,才谈了个女朋友,这让他焦急的啊。卖了房子,拿上钱,就在一个月后去和儿子团聚了。谁知道才过去了一个星期,就听到了噩耗。他在孩子单位的房子里上吊了。这么乐观开朗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呢,大家听到的第一反应就是假消息。他的骨灰被送回来了,儿子一脸憔悴回来了。这没有假啊。这到底是怎么了?我们无从知晓,只是看到了一个事实,千真万确的事实而已。有人感叹,有人猜测,真相永远锁定在他冰冷的身体里了。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幸福,别把幸福寄托在谁的身上,周围的人都这样说了。

  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,我们没有理由去妄自揣测。幸福这个东西,还是需要自己去把握的。靠人靠天靠运气,注定是靠不住的。是这个理吗?

(六)

  单位同事说,某个退休的老职工去世了,某个职工又再婚了,在唏嘘喟叹之间,总是由不得感慨时间事情变化的太快了。才几年时间,老人的世界就改变了很多,不过,幸好他们还都能有工资领,企业也还没有忘记他们,逢年过节时候还能发点福利,组织人员去看望他们。每次去了,尤其是到了农村,只要见到单位的同事去了,都会拿烟端茶倒水准备招呼,有的还端出酒菜要摆上一桌子,好像招待远方来的贵客。同事说,单位的人走了好多天,老人还在念念不忘,说单位记得他,逢村里人就讲,单位来人看他了云云。在去的人心里,可能只是去完成一件任务,在老职工心里,这就是单位的好处,至少没有忘记他们,记得他们。过去曾经严厉的老领导、老科长和老同事们,现在都变得和蔼可亲,真的成了一个老头老太太了。

  时间是公平的,也是残酷的。每一个老人,都在心里记得住过往,哪怕时间会遗忘他们,只要逢着场合,他们的心理闸门就会涌出洪流,无法遏抑。

  谁都会老去,谁都会有老去的那一天,当你生龙活虎的时候,当你的青春愉悦的时候,用心去看看父母和亲人,用心去感受他们的感受,哪怕只有片刻,也给他们一种善意和微笑,也许,会让他们幸福一阵子呢。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事情,当我们回首,谁还在原地守望等候,是我们的孩子吗?

  老人的事情,又何止只是老人的事情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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